跨种族效应(cross-race effect, CRE)是一种面部识别现象,指个体在识别自己种族的面孔时,表现出比记忆不太熟悉的其他种族面孔时更强的表现。对CRE长达30年的研究表明,一个相当可靠的现象对错误目击证人的辨认具有实际意义,特别是在对其他种族面孔进行编码的机会不佳的情况下,以及在观察罪犯和测试目击者的记忆之间发生了很长时间的情况下。虽然CRE在描述自己种族面孔和其他种族面孔的准确性方面通常没有观察到,但研究发现,个体经常关注自己种族面孔的面部特征,并在试图识别和描述其他种族面孔时错误地使用这些特征集。因此,有理论认为编码和表征过程是造成CRE的主要原因,包括跨种族接触和知觉分类过程的作用。本文综述了国内外有关面孔识别的研究,包括面孔识别在目击者识别和人物描述中的作用,可能的社会和认知心理机制的影响,以及训练项目在改善其他种族面孔识别方面的潜在作用。
跨种族效应的实验室研究
过去三十年来,认知和社会心理学的研究对CRE进行了研究,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来证明这种效应的可靠性和稳定性。绝大多数的研究都集中在个体识别自己种族和其他种族面孔的尝试上。在研究中,通常会观察到一种“镜像效应”模式,即个体对自己种族面孔的正确识别(被称为“命中”)显著提高,对自己种族面孔的错误识别(被称为“错误警报”)显著降低。总的来说,参与者正确识别自己种族面孔的可能性是正常人的1.40倍,而错误识别其他种族面孔的可能性是正常人的1.56倍。复合信号检测措施歧视的精度(即,能够区分之前看到的面孔和小说面临)和响应标准(例如,倾向于“是”和“不”应对面临不管他们是否已经见过的)也被用来描述CRE。正如预期的那样,识别自己种族面孔的准确性更好,个体通常对其他种族的面孔表现出更自由的反应标准(表明他们更有可能对这些面孔说“以前见过”)。
有几个因素已经被证明可以缓和CRE。例如,研究表明,较短的观看时间更有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即在简短的编码条件下,人们在自己种族的面孔上表现更好。然而,随着观看时间的增加,CRE的大小会减小,这样在有足够机会进行编码的情况下,在自己种族和其他种族的表现可以变得相同。保留时间间隔,也就是刺激呈现和测试之间的时间,也被证明可以调节效果。研究表明,随着保留间隔的增加,参与者对其他种族面孔的反应标准变得更加自由,从而产生反应标准测量的CRE。因此,当研究和测试阶段之间出现长时间的延迟时,参与者更愿意识别其他种族的面孔(即,做出“以前见过”的反应)。
研究表明,CRE跨越了各种不同的民族和种族群体。虽然这一领域最初的研究主要涉及美国的白人和黑人,但最近的研究包括了来自加拿大、英国、德国、土耳其、南非、中东和亚洲部分地区的样本。白人、黑人、亚洲人、西班牙人、土著/印度人、犹太人和阿拉伯人,以及其他的人,都被包括在这些研究中,每个人都在面部识别表现中表现出CRE。研究表明,总体而言,在歧视准确度方面,白人的CRE比黑人大,“多数群体”个人的CRE比“少数群体”个人的CRE更强。
目击者身份辨认与人物描述中的跨种族效应
CRE的实验室研究表明,一种相当有力的现象具有一定的实际意义,特别是在真实案件中,证人可能遇到来自不同种族或族裔的攻击者。自然就会产生这样的问题:这种情况是否会导致错误识别和/或无法识别肇事者的风险增加。对目击者识别进行调查的研究表明,CRE在实验室“面部识别”范式中发生的频率与模拟的“目击者识别”范式中发生的频率一样,模拟的“目击者识别”范式中包括一个“行凶者”在研究中和一个6或8人的“队列”在测试中出现。因此,研究人员建议CRE可能出现在真正的目击者辨认的情况下,特别是当有机会查看犯罪者是有限的,当大量的时间通过犯罪事件和未遂阵容之间的识别(与上面讨论的调节因素一致)。根据这些思路,研究人员调查了目击者的错误辨认,特别是CRE,是否在误判案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这些研究的数据表明,近40%的错误识别是由CRE造成的。对真实案件的档案研究也表明,辨认同族嫌疑人的可能性明显大于其他种族嫌疑人,尤其是在有强有力证据表明他或她有罪的情况下。
犯罪目击者经常被要求提供他们所看到的罪犯的口头描述。然后,调查人员利用这些描述来识别附近的嫌疑人。鉴于CRE在人脸识别中的稳健性,研究人员也调查了是否在人的描述中也能证明类似的效果。到目前为止,只有少数几项研究检验了这种可能性,大多数的结论是,在对自己种族和其他种族面孔的描述的准确性方面不存在差异。然而,研究人员发现,不同种族/民族的人在区分面孔时,往往报告不同的特征,而且这些特征最适合用来描述自己种族的面孔。例如,白种人经常用头发颜色、头发质地和眼睛颜色来区分人脸,而非裔美国人则依靠脸部轮廓、眼睛大小、眉毛、下巴和耳朵。虽然很明显,我们试图通过自己种族的面部特征来区分其他种族的面孔,但问题似乎在于,这些相同的面部特征在应用于其他种族的面孔时通常没有多大用处。
跨种族效应的理论基础
研究发现,跨种族接触和社会态度、编码和表征过程、知觉记忆专业知识和知觉分类是影响CRE的几个理论机制。首先,作为CRE的主持人,种族接触和态度被牵连进来。跨种族的研究表明,跨种族的接触对其他种族的表现有一个小但重要的差异,因此,更大的跨种族接触倾向于减少观察到的CRE的大小。此外,研究表明,跨种族接触的形式可能对其对面孔识别的影响很重要,因此必须激励个人通过接触使其他种族成员个性化(即社会效用)。自然社会环境的特性,促进发展高水平的表现与其他种族的面孔,目前尚不清楚。虽然没有证据表明社会态度能直接调节种族接触,但似乎存在一种间接关系,即社会态度可以解释一个人所从事的跨种族接触的数量,从而影响种族接触。例如,那些声称对其他种族群体持有偏见态度的人不太可能与这些人有大量的接触,因此,更有可能表现出CRE。然而,接触-态度关系的因果方向更难以确定,可以在任何一个方向上工作。
大量研究表明,编码和表征过程可能是导致CRE认知差异的原因。如上所述,不同种族/民族的个体在编码人脸时似乎依赖于不同的特征集,而这些特征集在编码自己种族的人脸时似乎最有用。此外,研究表明,个体会注意更多属于自己种族的面部特征,并在代表面部时将这些特征分组或“分组”。因此,在这些特征集的基础上,自己种族的面孔在记忆中分化得更好,而其他种族的面孔看起来更聚类,分化程度更低。这种编码和表征优势使得个体在测试中能够更好地“回忆”自己种族的面孔,这是基于在编码中识别和选择的特征。相反,在记忆中对其他种族面孔的聚类导致测试中较差的识别表现,显著地,更有可能错误地识别出一张新的其他种族面孔。
已经证实编码和表征过程在CRE中的作用的研究也表明,个人对自己种族面孔的处理可能被比作“专家”的感知记忆技能。其中一种理论提出,人脸可能被编码为个人特征或孤立的方面(即“特征”加工),以及特征之间的构形或关系方面(即“构形”加工)。研究表明,“专家”对物体(如面孔)的编码更具有结构特征,而“新手”对物体的编码更具有特征特征。通过使用多种范式,研究人员已经证明,自己种族的面孔似乎以更结构化的方式被处理(与专家级别的处理一致),而其他种族的面孔则以个人特征的方式被处理(与新手级别的处理一致)。
研究也指出,CRE可能是由于种族分类的过程。特别是,个体似乎在表面层面上处理其他种族的面孔,这是消耗对种族分类的关注。这些分类过程的结果是,其他种族的面孔被编码为强调与类别相关的信息(刻板印象),而较少关注个性化信息。研究人员已经证明,这种分类过程既会影响我们对面孔的感知(即刻板印象一致性),也会导致与CRE一致的表现缺陷。
改进对其他种族面孔的识别
鉴于大量研究表明,CRE可能是跨种族接触的产物,以及基于编码机制(如知觉学习)的作用,多年来,研究人员试图开发各种培训项目,以提高参与者对其他种族面孔的识别。其中一些研究包括积极和消极反馈的形式,另一些研究则专注于提高参与者区分其他种族面孔的能力,并教参与者识别对辨别这些面孔有用的“关键”特征集。综上所述,这些研究通常在产生短期的识别性能改善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功;然而,当参与者在更长时间的训练后保持间隔进行测试时,这种成绩的提高往往会减弱。然而,这些研究表明,个人可以通过培训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他们的面部识别能力,研究人员继续开发培训协议,这些协议可能会被派往国外的政府特工或商业专业人员雇用。
引用:
- Brigham, J. C., Bennett, L. B., Meissner, C. A., & Mitchell, T. L.(2006)。种族对目击者记忆的影响。R. Lindsay, D. Ross, J. Read, & M. Toglia (Eds.),《目击者心理学手册:人们的记忆》(257-281页)。新泽西州莫沃:劳伦斯·埃尔鲍姆。
- Meissner, c.a, & Brigham, J. C.(2001)。三十年来对面孔记忆中自身种族偏见的调查:一项元分析综述。心理学,公共政策与法律,7,3 -35。
- 斯波尔(2001)。识别其他种族的面孔:理论的整合。心理学、公共政策与法律,7,36-97。